第一百五十章 君不见,黄河之水天上来-《将夜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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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髻散。

    君陌黑发飘舞。

    他身上的院服,早已被割出了无数道细口,浑身是血。

    但他没有丝毫狼狈的感觉,依然庄肃,似乎还是在赴那场盛宴。

    宴会还没有结束。

    他的神情依然专注,平静,甚至显得有些木讷。

    他继续挥动铁剑。

    只是此时铁剑不再大开大阖,而变得非常细腻。

    细腻的有如木柚手中的绣花针。

    君陌开始用铁剑绣花。

    转瞬间,他手中的铁剑不知颤抖了多少次。

    大河是柳白的剑。

    那些风与浪,便是先前铁剑与柳白的剑数百次相遇的地方。

    君陌在风中刻字,在河浪里雕花。

    他要用最细微的工具,去雕刻最宏伟的河山,用最悄然无声的手法,去装饰最瑰丽壮观的画面,就像是用时间和雨水琢磨檐下的青石板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青峡之战,从一开始君陌便清楚,自已最终要面对的,必然是柳白。

    正如柳白先前所言,无论剑势还是剑术,他都不如柳白。

    他不是柳白的对手,只能另觅出路。

    柳白曾经写过一封信给叶红鱼,信纸上画了一把剑。

    宁缺看过这把剑,然后以浩然剑诀为交换条件,临摹了一份放到了书院后山。

    此番南下青峡之前,君陌对着那张纸看了很长时间,才定下剑意。

    这种剑意,与他的性情完全相反。

    但这是他经过审慎思考后,得出的唯一方法。

    就像宁缺说的那样,书院里的人们,向来信奉一个道理,如果只剩下最后的方法,那必然就是最好的方法。

    而且他对叶苏说过,经过审慎思考,确定某个规则有道理,那么就算千万人在前,也能够不退一步,这就是守礼。

    所以哪怕他自已都想要反对,却依然坚持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为了战胜柳白,君陌做了最充分的准备,由刚猛而至极细微处,把自已的剑术发挥的淋漓尽致,这确实是他最强大的时刻。

    然而黄河终究是黄河。

    柳白毕竟是柳白。

    他不是河畔的柳枝,柳下放牛的牧童,不是羊皮筏子上的野汉,不是被推入浊浪里的寡妇,不是河水里的礁石。

    他就是大河。

    君陌的剑意再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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