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朱元璋敲一下?,那厮哆嗦一下?。 最后一个哆嗦打完,他就听璐王笑着?问:“你说,要是本王在这儿把你打死了,传到北京去,会?被定个什么罪?” 定,定个屁罪啊! 以璐王的身份和本朝对宗室的优待政策,能罚酒三杯就不?错了! 大明朝出的混蛋宗室还少吗? 有太/祖皇帝留下?的规矩在,谁又能动得了他们?! 要是璐王真娶了蔺家小姐,那自己的罪名就更大了,别说自己这条烂命,全家人的脑袋能不能保得?住都得打个问号! 那纨绔想通这一节,心肝脾肺肾都在哆嗦,汗流浃背,不?等朱元璋再问,便嚎哭着道:“我招,我都招!是她让我来的!这都是她指使的啊!” 他一指蔺二夫人,近乎口不择言的疯狂甩锅:“她说我是庶子,既没功名,将来分家也拿不到多少财产,要是能攀上蔺家小姐,那以后就吃穿不愁了!我起初不?想答应的,可她拿我小娘来要挟我,我是实在没法子才答应的——王爷明鉴啊!” 蔺二夫人哆哆嗦嗦的瘫在一边,闻言大怒:“满口胡言!到了现在你还妄图往我身上泼脏水!” 说完,又是指天发誓,又是哭哭啼啼,纠缠不?休,死鸭子嘴硬。 朱元璋斜眼看她一看,抬手一棍砸到她脸上,蔺二夫人只觉脑子轰的一声,下?巴猛地磕到了地上,剧痛之下?晕死过去,嘴边有鲜血慢慢流出。 朱元璋眼底溢出一丝冷意:“太吵了。” 又看向那纨绔,声色俱厉:“她是怎么联系上你的,怎么指使你的,派了谁去给你送信,中间哪些人经手过,你一五一十的写出来,如若不然,本王现在便取你狗命!” 话音落地,蔺兰颐便吩咐人送了笔墨纸砚那一套过去。 虽然相隔一世?,但他们俩配合的还是这么默契。 朱元璋神?情中闪过一抹笑意,却也知此时不是卿卿我我、互诉衷情的时候,放下衣袖,到吴夫人面前去,轻笑道:“来日到了官府那儿,还得?请吴夫人居中作证。” 吴夫人还是头一次直面这等残酷审讯,再见蔺二夫人倒在地上生?死不知,当下?骇 的脸色泛白,听璐王如此言说,忖度一下?利害关系,自无不?应之理。 蔺二夫人的娘家侄子虽然不学无术,但也能读会?写,生?命威胁当前,很快就将一份自陈罪责的文书一挥而就。 朱元璋接过翻阅一遍,又叫蔺兰颐核对其中出现的人物名姓,得?知那些个居中穿针引线的确为蔺二夫人心腹之后,当即便下?令去蔺家逮人。 蔺兰颐小声问他:“万一此事闹大,是否会对王爷声名有损?” 朱元璋不?假思索道:“我们占理,怕什么?且本王身为皇室宗亲,这点事情还是担待得?了的!” 说完,差人取些冷水将蔺二夫人泼醒,又吩咐侍从:“传本王令,将蔺家二叔和洛阳令一并叫到蔺家去,今儿个这笔账,得?算个清楚!” 这时节天干物燥,福安寺为了谨防失火,客房前摆着?成排的水缸,侍从们去提了桶凉水来,对准蔺二夫人的脑袋浇过去了。 秋天本就寒凉,那水在外边放的久了,更是冰冷刺骨,蔺二夫人在这寒意的刺激之下?慢慢睁开眼睛,便觉下?颌剧痛,头脑发沉,喉头一阵腥甜上涌,猛地咳嗽一声,吐出来几颗沾着血的牙齿。 脑子里混混沌沌的,她呆愣了大半晌,才算回过神?来,只觉又痛又惧,又慌又怕,想张开嘴说句话,下?颌却使不?上一丝力气,唯有钝麻的疼痛不?间断的袭来。 娘家外甥和他身边的小厮都被人提着往外走,看这架势,这事儿不像是了结了的样子,蔺二夫人愈发心慌,却有人近前来将她从地上拽起来,推搡着出去,不?知要往哪里去。 蔺二夫人身上淅淅沥沥的滴着水,出了门叫风一吹,她情不?自禁的打个冷战。 福安寺本就是大寺,到这儿来上香祈福的达官显贵不?少,蔺二夫人无意识的被人押着往外走,忽然间瞧见了几张相熟面孔,隔着?一段距离,对着自己指指点点。 仿佛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,蔺二夫人下?意识低头审视自己。 衣裙湿了,发髻乱了,松松垮垮垂下?的发丝尚且滴水,被两个婆子押着往前走,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 一股耻辱感自心头涌出,蔺二夫人剧烈挣扎起来,然 而那二人是受了璐王吩咐的,岂敢叫她逃脱? 不?仅没有松手,反倒抓得?更紧了。 蔺二夫人无计可施,恍惚间发觉那几人神情似乎由震惊转为讥笑,捂着?嘴交头接耳的说些什么,不?用问也知道不?会?是什么好话,她满心悲凉羞耻,将头低了再低,不?叫人瞧见自己的脸孔。 朱元璋骑马,吴夫人与蔺兰颐乘坐马车,约莫过了三刻钟时间,众人顺利抵达蔺府。 朱元璋下?了马,得?到通知的洛阳令忙迎了上来,毕恭毕敬请王爷安,蔺父神色惶惶,局促的站在一边,见洛阳令近前行礼,旋即也跟着?走上前去。 王府的侍从早早飞马抵达蔺家,调遣府兵将蔺家围住,将蔺二夫人娘家侄子供状上说的那些个蔺家仆从逮住,一并捆了听候发落。 洛阳令是两年前上任的,到洛阳之后没急着去官署,而是先去王府给璐王拜山头——璐王就藩洛阳,前后两位亲王在这儿经营了几十年,说是洛阳的土皇帝也不?为过,不?跟他打好关系,谁能坐得?稳洛阳令的官位? 好在璐王不?是个爱生事的性子,秉性虽冷厉了一些,却不同于那些个欺男霸女、无恶不作的混蛋宗室,逢年过节他带着儿子前来拜会?,尽了礼数,行政上璐王也从不为难自己,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。 第(1/3)页